托马索·朱利尼今天下午聊起罗伯托·皮科利时，咖啡杯在手里转了两圈。卡利亚里主席的原话挺实在：“这小伙子是个强力前锋，搞不好能成意大利足球未来的招牌。” 俱乐部刚咬牙掏钱完成买断，朱利尼显然盘算着再捂一年。“我敢说，跟着我们再踢一季，他能彻底冒尖。”

这话听着耳熟，去年夏天某个保级队主席也这么夸过自家新星，后来那孩子圣诞节前就被豪门撬走了。转会市场这玩意儿，朱利尼自己都承认像那不勒斯湾的天气——看着晴空万里，十分钟后暴雨浇得你透心凉。“要真有匹配身价的报价砸过来，加上球员自己想闯新天地，我们会坐下来谈。” 他特意补了句，眼下皮科利可没提过要走人。

意甲中下游球队的生存手册第一章大概都写着这条：球星加工厂模式。卡利亚里上赛季保级路上，皮科利那几脚关键射门确实管用。现在头疼的是，既得指望他新赛季扛进攻大旗，又得防着别人惦记。亚特兰大当年倒卖库卢塞夫斯基赚的差价，够他们青训营烧三年。

佛罗伦萨那边据说探头探脑有些日子了，紫百合找中锋不是秘密，但报价单至今没飘到撒丁岛。朱利尼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从顶级球队到普通球会，整个意甲都这套逻辑。” 翻译过来就是：真给够钱，谁家玻璃窗都能敲开。想起前年萨索洛卖斯卡马卡，伦敦球队支票本甩桌上的时候，老板连挽留的场面话都省了。

皮科利本人倒是安静，训练场边见他加练射门，球鞋摩擦草皮的声儿比记者提问响得多。这类年轻人我见过不少，突然被豪门报价砸晕的，最后多半在替补席蹉跎岁月。留在卡利亚里稳打主力？数据不会骗人——上赛季他首发时球队拿分效率高两成。当然豪门替补席工资条后面的零，能多出一串。

转会窗还有半个月，朱利尼办公室那扇窗正对着训练场，他看球员跑圈的眼神活像看定期存款。现在咬死“非卖品”的球队，往往在关窗前夜突然改口。说到底，意甲中游俱乐部的财政窟窿，从来不是靠情怀能糊上的。今天说全力留人，明天传真机吐出一份无法拒绝的报价？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了。

窗外海风吹得文件哗哗响，主席最后那句像是说给自己听：“市场开着，电话总得接。” 咖啡渍在采访本上晕开个模糊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