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颗将星突然拔腿往同一座礼堂冲，连中东前线的四星都得飞回来，却没人告诉他们去干嘛，这画面比悬疑片还离谱。”
电话是周三傍晚砸下来的。欧洲司令部那位刚把伞兵部署表铺满办公桌，副官推门就喊：别挂了，部长让全体O-7以上明天起程，去弗吉尼亚那个陆战队基地，不带参谋不行，带多了也不行，理由零字。将军愣了五秒，第一反应是查自己是不是被炒了，第二反应是给太平洋总部老同学发加密短信：你也挨点名了？对面回了一个单词：同上。俩人隔着十个时区同时骂了句脏话。
五角大楼走廊瞬间变成菜市场。准将们抱着咖啡杯串办公室，上将们把门一关，压低嗓子互换情报，结果啥也挖不到。人事局、作战局、情报局，全摇头。连管会议订盒饭的后勤少校都懵：往常提前两周报人数，这回只给一张Excel，姓名栏空着，人数填“全部”。有人翻出十几年前“911”后那回紧急开会，也才拉了二百来号人，现在直接翻四倍，活像把整副扑克牌一起塞进一个信封。
更邪门的是交通调度。平日专机得提前十天申请，这回空管半夜接到临时代码：所有带星标的将军坐席优先，民航让路。地勤师傅在跑道边抽烟，看着一架接一架灰白涂装C-40呼啸起飞，嘟囔：这是要开会还是要搬家？同样场景同步发生在卡塔尔、冲绳、罗马尼亚，只要旗杆上飘着星条旗，将军们就被拎上飞机，连正在给新兵授衔的仪式都临时掐断。
外界先闻到味。弗吉尼亚州当地警局忽然收到联邦通知：下周二那座陆战队基地周边五公里禁飞、禁无人机、禁大型卡车通行，居民遛狗都得绕圈。消息一漏，社交平台炸锅：有人猜要对伊朗动手，有人猜总统身体出状况，最离谱的说外星飞船降落，得让将军们排队握手。国会山也懵，两党议员追着国防部要简报，发言人只回一句：部长会讲话，别多问。把“别多问”翻译成大白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焦虑在机舱里继续发酵。一位刚升三星的女将坐在舷窗边，电脑里塞着三份还没批的作战方案，她盯着云层，脑子里却来回滚屏：要是进去后直接被摘星，回家怎么跟孩子解释？旁边准将更实际，已经把简历存在U盘里，真被砍，下午就投洛克希德。机舱广播突然咳嗽一声：各位首长，落地后手机统一封存。得，连最后的通风口也被堵死。
周二早上，基地礼堂门口排起将星长队。安检口铺着双道金属门，宪兵比平日多三倍，肩章一律压低，看不出表情。将军们把配枪、手表、打火机全扔进塑料筐，活像回新兵连。有人想带勤务兵，被拦：只准本人。于是八百多号人自己抱笔记本，自己找座位，场面一度像大学期末考，只是考生肩上都扛着金花银星。
礼堂灯光啪一声全暗。赫格塞思从侧门走上台，没穿常服，换了件黑色夹克，手里连文件夹都没拿。他开口第一句话：我知道你们想骂娘。台下哄地笑，又瞬间憋回去。第二句话：把你们薅来，就想当面说三句话，省得传话走味。说完他按下遥控器，背后大屏跳出一张世界地图，北美被涂成亮黄。
“第一件事，本土才是第一战区。”他拿激光笔绕着美国本土画圈：导弹、毒品、网络、移民，全算火线，以后预算、人力、训练日，先紧着自家院子。台下有人小声嘀咕：那欧洲兄弟伙怎么办？赫格塞思像听见似的，直接补刀：欧洲、非洲司令部合并，新老大半年后宣布，现有班子自己竞聘。一句话，两片大陆的上将饭碗被砸成一碗。
“第二件事，将官砍10%，四星砍20%，名单我兜里已有，今天不念，回去等邮件。”他拍了拍夹克口袋，像拍一只睡着的狗。礼堂空调温度本来偏低，这一刻所有人后背湿成一片。他继续：别托人求情，系统随机抽，抽到你，给你六个月工资，自己找下家。三星计划变两星，两星直接退休，准将最惨，可能一夜变上校。
“第三件事，谁觉得接受不了，现在出门左转，交星，机票报销。”他停了三秒，台下鸦雀无声。真有两个人起身，是空军后勤副司令和网络司令部一位少将，他们走到门口，宪兵接过将星，啪一声关门。其余人坐着，像被钉在椅子上。赫格塞思点头：好，剩下的，咱们就算签合同了，新战略三十天后下发，谁执行慢，邮件里见。
灯光重新亮起，台上人已不见。没有提问环节，没有合影，没有以往那种“大家鼓个掌”。将军们面面相觑，忽然明白，这根本不是会，是现场签字画押。宪兵开始发还手机，却多了一张小纸条：今晚十点前，基地内食堂有盒饭，外食禁止，离开营区需登记。有人苦笑：合着连郁闷想借酒浇愁都不给。
散场后，停车场塞满大巴，司机全是新面孔。将军们被按军衔分批拉回机场，航线早已排好，直飞各自驻地，中途不准经停华盛顿。一位驻守关岛的少将给老婆发短报：还活着，别问，回家说。老婆回了一个字：嗯。她大概猜到，老公肩上那颗星，也许下次视频时就没了。
消息传到白宫，特朗普正和州长们吃饭，被记者堵在门口。他嚼着汉堡含混说：我就喜欢让将军们聚聚，和平嘛。万斯冲上来补位：部长向总统汇报，天经地义，别写宫斗。记者追着问：那合并司令部、砍将官，总统批了吗？特朗普耸肩：他是战争部部长，他说了算。一句话把锅甩得干净，也坐实了赫格塞思手握尚方宝剑。
国会那边彻底坐不住。参议院军委会连夜发传票，要求部长后天去听证，材料得提前交。五角大楼回函：部长日程冲突，改书面答复。议员们拍桌子：书面就书面，至少把裁员标准交出来。结果收到的只有一页纸：标准保密，免谈。把议员气得想砍预算，却发现预算程序刚被白宫打包成紧急法案，想改得等明年。
智库忙着熬夜写快评。坎西安在视频里摊手：把八百将官一次性拎来，面对面通知“你或许被炒”，这操作前无古人，后大概率有来者，因为省钱真香。他算了一笔账：一颗四星上将一年开销折合三千万美元，砍20%就是直接省出两艘护卫舰。至于合并欧非司令部，能把两套参谋班子压成一套，一年再省八个亿。省钱加上立威，一石二鸟，算盘珠子蹦脸上了。
普通官兵看热闹不嫌事大。陆军论坛里一名上尉发帖：将军们终于尝到“周五下午被HR叫走”的滋味。下面排队点赞。海军驱逐舰上，水兵在食堂刷手机，看到上将可能变中将，哄堂大笑：原来星星也会掉色。笑声背后也有点发毛：将官都说砍就砍，基层会不会接着来？据说已有司令部悄悄冻结文职招聘，差旅全部改成视频，连打印纸都限量。
时间线拉回当晚。弗吉尼亚基地食堂灯火通明，将军们排一队领盒饭，菜单是咖喱鸡、西蓝花、小面包，毫无特殊。有人想拍照，被宪兵伸手挡住：社交媒体禁令还没解。于是大家低头扒饭，嚼着嚼着就笑了：这顿饭值几颗星，谁也说不准。吃完统一上车，连夜散向全球，像被按了快进键的电影散场。
故事到这里并没有彩蛋。没人知道那封裁员邮件会落在谁头上，也没人知道欧非司令部合并后会不会真打起来。唯一能确定的是，美国军方这艘大船，被赫格塞思一把扳手拧得嘎吱响，至于钢板会不会裂，得看下一站风浪。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天空还是那片天空，只是有人刚下飞机，抬头看夜空，突然觉得星光有点晃眼。要是你坐在那架回程的机舱里，下一个被收走的，会不会是你肩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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