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的哨声在埃兰路球场响起时，记分牌上2-1的比分显得格外刺眼。对西汉姆联来说，这已经是本赛季的第七场联赛失利，赛季刚过四分之一，一场灾难性的征程似乎已经无法避免。这场在约克郡的失利，让球队在还剩29场比赛的情况下，牢牢地被钉在了降级区。积分榜上，他们只比至今一场未胜的狼队稍好，四个积分是他们到目前为止全部的收获。翻开记录，这是西汉姆联在英超时代最糟糕的开局。

场边的努诺·桑托，表情和他不到一个月前接替的格雷厄姆·波特几乎一模一样，那种迷茫和沉重，隔着几十米都能感觉到。有些球迷可能会纳闷，为什么俱乐部这么晚才做出了换帅的决定？现在看来，这位五十一岁的葡萄牙教练，应该已经完全理解了他眼前任务的艰巨性。他上任后的四场比赛，球队只拿到了可怜的一分，而那一分，恰恰是在他上任首秀中，面对前任主帅莫耶斯执教的埃弗顿队时取得的。

不过，现在同情努诺可能为时过早。他今晚排出的那套实验阵容，让很多人，包括我，都感到困惑。他再次坚持使用内收型边后卫（斯卡尔斯和万-比萨卡），这种战术安排在96小时前对阵布伦特福德的比赛中已经被证明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此外，他还让贾罗德·鲍恩顶在中锋位置，而马利克·迪乌夫则被安排在了左边翼。

努诺的战术意图，球员们在场上似乎也同样陌生。开场仅仅三分钟，球队就丢球了。比赛进行到十五分钟时，他们已经两球落后。阿伦森和罗登轻松地接过了西汉姆联那条慷慨且坦白说完全不达标的防线送上的大礼。这种防守表现，你很难把它和一支英超球队联系起来。

考虑到在努诺接手之后，球队总共也才进了一个球，两球落后基本上已经宣告了比赛的结束。至少，努诺的赛前部署是提前结束了。年轻的斯卡尔斯不幸因肩伤离场，努诺随即用前锋卡勒姆·威尔逊换下了他。这次换人发生在第二个丢球后不到十分钟，或许他终于承认了，让一个年轻球员在如此不熟悉的位置上承担重任，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这种在开赛不久就公开推翻自己战术安排的场面，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这几乎等同于当众承认了自己的计划行不通。

从积极的一面看，那些长途跋涉来到客场的西汉姆联球迷，总算在常规时间的最后一分钟找到了些许慰藉。替补登场的马特乌斯·费尔南德斯接到贾罗德·鲍恩一脚精准的传中，轻轻一蹭将球送入网窝。这个进球让西汉姆联在最后时刻看到了一丝扳平比分的微弱希望，但仅此而已。

这场失利让西汉姆联距离第17名的伯恩利还差三分，距离今晚的对手利兹联则有七分之差，后者凭借这场胜利排名上升到了第13位。

努诺接手的这个烂摊子，现在看来远比外界想象的要复杂。当初管理层决定换掉波特的时候，大概以为换帅如换刀，但今晚在埃兰路的这两个小时足以证明，问题远非换一个教练就能解决。球队的防守体系、球员的信心、乃至战术的执行力，都出现了系统性的问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状态不佳，而是一种持续性的低迷。努诺的战术实验非但没有带来转机，反而加剧了混乱。我不确定具体的财务数据，但如此糟糕的战绩持续下去，对俱乐部的打击将是全方位的。赛季还很长，但留给西汉姆联和努诺纠错的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